我饿

总想吃点啥
圈子很杂的,关注需谨慎

【哈蛋】蝴蝶梦au——2

没有简介,here we go

  一位身份显赫的先生和一个衣着寒酸的小子。当门童看到这样奇怪的组合时,浮夸的礼仪式笑容水涨船高,Eggsy收到的礼待使他有些恍惚,直到行驶带起的风将他唤回。

 

  他坐在Harry Hart的侧边,空气潮湿,风里卷着的海水腥味充斥呼吸。Eggsy的视线游移在前方的道路,和左侧不断后退的草木。

  “咳——抱歉,但是,Hart先生,我们是要去哪儿。”Eggsy被年长者的头发吸引了注意力。一缕棕色的发悠悠荡荡的在风流里翘起。

  “请直接称呼我的名,年轻人。只是顺便找一个方向开。成日待在室内让我晕晕沉沉。”他侧了一下脑袋,让自己看向年轻男孩。“或者你想去些什么地方。”

  是的。Eggsy在脑子里迅速回应。男孩将一切想法明显摆到脸上。他睁圆眼睛,眉毛向上,露出一个类似小狗狗的表情。

  “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,你想去哪。”Harry给了他一个微笑。

——

  “我每天都会从房间里看窗户外面。那个带尖顶的塔楼总是让我注意。那是个棕红色的窗沿,我就想着‘我假装它是一幅画,它每天都会变’,海面,塔楼,之类的。不然这里的日子就太无聊了。”Eggsy仰着脑袋看塔楼的尖顶,脚下踩空,泥水飞溅。“从房间看总觉得距离很近,实际上完全不是。”

  “而且比我想象的要小多了。”Eggsy看着对方耸肩。

 

  他们在街道上散了会儿步。小姑娘篮子里奄奄一息的花,以及周遭暗淡的色彩并不怎么引人入胜。他们便找到一家酒馆,点雪莉酒和黑麦啤酒。这儿没什么人,座位靠近炉火,屋里头没有什么光线进来,火焰点亮大部分,剩下的沉进晦暗。Eggsy陷进座椅里,大口吞着酒水,然后发出舒坦的声响。

 

  “Harry。”Eggsy犹疑间发声。对方放下杯子看过来。“我想知道……为什么你会选我,一个,呃,看起来就很糟糕的人。”

  “Eggsy,你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。”Harry靠进背垫,右腿搭上左腿。“我想这来自你的父亲?”

 

  “是的。我小时候他就去参了军。我也不知道别的了。”Eggsy又吞了一大口啤酒。而年长者表露出乐于倾听的姿态来。

 

  “然后我和我妈就从伦敦搬走了,那儿太要命了,什么都要花钱。之后妈妈出了点事儿——然后我就自己待着了。”Eggsy在自己意识到之前,便已经安安心心地把自己的底子掏了个干净。这之间无数饥苦一跃而过。Harry他手松松握着抵在下嘴唇,看起来像是在沉思。

 

  在一小阵的沉默后,Harry像是要被什么击倒了一般:“抱歉,Eggsy。你的父亲是个英雄。”

 

  这之后他们谈了许久。但是非要说的话,基本上是Eggsy在说个不停。比如一个带着奇怪笑容的裁缝;一个同他一起工作的黑人,那个家伙黑得发亮,牙齿却又齐又白。或者他曾拥有的一个漂亮玻璃珠,尽管这东西从他的口袋溜出来,消失在随便哪儿的一个角落。

  待Eggsy拿起空荡荡的杯子时,他才意识到时间流逝。他讪讪地放下杯子:“抱歉,Harry。我都没注意到我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。而且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
 

  “没什么,这很好。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跟着那位夫人。你还很年轻,你完全就不应该做这个。”

 

  “为了每年九十英镑,我想。而且我是个‘长得过得去的,能搞定三个行李箱的苦力工’,我就想着这总比在街上晃悠或者去煤矿要来得好。”Eggsy朝他露出一个笑容。他有一双绿色的眼睛,在炉火的照耀下生机勃勃。

——

  接下来的几天,夫人保持高烧。她乐意一整日都待在床上,一人萋萋。她认为这样前来探望她的朋友会投以她深深同情,而这样的同情让她感到自己是众人中心。而Eggsy只消在早上的时候把早餐端在她的小桌上,其余时间则无需出现。

  Eggsy发誓一辈子都该记着这几天有多精彩。就像从课上跑掉又要保证不会被老师发现的学生那般。他和Harry Hart一起出现在某位爵爷的游艇上,向岸边的人脱帽致敬,用力吹口哨。或者在广场看一个吉普寨姑娘跳舞,听那些零零碎碎的饰物发出声响。他大声的说话和笑,用一些更俏皮的语调向年长者讨问更多关于金士曼的细节。而对方无限纵容。

  于是他知道了在这个季节,金士曼雾气弥漫,像是在泉水里注上牛奶一般。那雾重得在叶脉上垂出水珠,而树丛和房屋都在浓密的白色幕布中模糊成一片阴影。等到太阳升起时,迷雾散去,砖石墙面闪闪发光,万物得新生。

——

  “她就是个他妈的无敌大狗屎。”Eggsy话出即悔,他迅速收回表情,用刻板的面部形动配上他小心翼翼的眼神。

  年长绅士不做表态,直到他品赏完一杯亲调马丁尼之后,才拿腔拿调地开口说话:“注意礼仪,Eggsy。即使你评价中肯。”

 

  他们相视一笑。Eggsy更是笑个不停,他真的是爱死这种感觉了。

——

  到第四天的晚上,Carol夫人从床上离开了,她决定去餐厅就餐。Eggsy差些错过了女士最不耐烦的一声喊。

  “大概是因为我生了病,连你也变得不像个样子了,哼?”Carol夫人对着镜子,左右调整,全身心欣赏。Eggsy收拾起地上破破烂烂的杂志,被烟头填满了的香膏盒子,以及堆挤在床边的花瓶,里头留着探望者从街边带来的漂亮花束,现在难免略见衰态。

  餐厅的侍者未从Eggsy身边找到那位年长绅士,笑容里的礼节立减三分。而Eggsy则沉在这几日的欢乐时光中,情难自拔。直到Carol夫人结束了她的晚餐,告诉他,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去美国。

  “抱歉。”Eggsy回过神来。“什么?”

 

  “明天就去美国,早上出发,然后就可以和我的宝贝小甜心碰上了。她一定想死我了。”她用餐巾擦去手指上的油渍。“你现在就去前台那儿去订好票,事情可不能都拖到最后那一刻才去做。”

 

  好吧。他心想。他从廊道穿过大厅,去到前台。一个皮肤油腻的中年人顶着同衣服配套的帽子,坐在前台那儿,心不在焉,昏昏欲睡。他的声音像一团被热熔的猪油,黏黏糊糊:“你好。需要什么?”

  “我是同Carol夫人一起的,她需要明天去美国的票。”Eggsy说,他的手臂拄着台面,两眼空空。“等等,呃,我想——请等一下。我很快回来。”

 

  他尽可能快的从楼梯跑上去,在走廊里折来折去,最后停留在一个套房的门前,用他全部的勇气在门上叩了三下。

  “稍等。”

  Harry打开门,他穿着一件酒红色浴袍,头发湿漉漉的向后梳着。双方不约而同掉进了空白。

  “Eggsy。你应该提前一些告诉我。”他把门开到最大,转身回到房间内。他给自己倒了些酒,才发现年轻人还站在房间外边,手直直垂着,无措淹没他。

  “我明天要到美国去,所以我是来和你说声再见什么的。”Eggsy摊手,然后又塞进了裤兜里。Harry放下杯子,转向他:“你在说些什么?因为那位什么鬼的夫人?”

  Eggsy承认,并稍加解释。对方近乎冷笑:“九十英镑,忠心耿耿的小仆人,嗯哼。”

  在年轻人露出受到伤害的那种表情后,Harry叹气,把手搭在他肩膀,直接地看着那双漂亮绿色的眼睛:“你要为了九十英镑跑去美国?你喜欢美国?”

  “当然不,我一点都不想!”Eggsy的声音变得有点儿尖利,他呼吸得过于用力,胸口起伏剧烈,眼睛像烧着一团火。

 

  “那你应该现在就去告诉她,你不会去美国。”

  “那我应该到哪儿去,先生。我没有去处。”Eggsy说的话像是逗笑了对方。Harry将酒杯放下,他仔细的瞧着男孩,看看他是否把心里想的绕了几个弯来讲。“你是想要去美国,还是和我一起回金士曼。”

  “啥?”男孩呆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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