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饿

总想吃点啥
圈子很杂的,关注需谨慎

【哈蛋】蝴蝶梦au——1

翻到了自己的老坑,有点喜欢,发了发了

so here we go

  他瞧着明亮的油灯,那一斑火光被窗沿那儿溜进来的海风吹得一阵颤抖。直到卡罗尔夫人用她那油腻腻的嗓子将他的意识唤回。

  “Eggsy,我倒真是毫不怀疑你的脑子里塞着都是些从地上捡的玩意儿,难道你就一直盯着随便一个什么玩意儿,毫无止尽的发愣?”卡罗尔夫人从厚重的眼线中挑眼看他。

  “抱歉,夫人。”Eggsy有些不知所措,他徒劳地挥动几下手臂,将手放进裤兜,最后并到了身后。“请再说一次——?”

  “噢。”她鼓胀的眼球向上转了半圈。

  “得了吧,他算得上可爱。”同她打桥牌的女士瞧着他,牙尖叩着下嘴唇,神情娇俏,眼角和鬓角彰显岁月匆匆。Eggsy在她意味不明的眼神里落荒而逃。

  从卡罗尔夫人的休息室出来,Eggsy一头撞进门外侍从的视线中,那种尖利的揶揄刺在他的背脊上,这让他无时无刻地感到难堪。这些情绪几乎冲塌了他。

  卡罗尔夫人热爱那些当下推崇的时髦款式,踩着过高的尖头高跟鞋,饱满又光亮的珍珠串成她脖颈上的累赘。但是她腰间层堆的脂肪在吸引眼球的方面却更胜一筹。

  作为她的侍从,比卑微要更多一层难堪。但是Eggsy却离不开她慷慨施舍的那一点稀薄酬金。

  想着待会儿回到休息室,烟雾缭绕在房间的上半部,沾着口红的烟头和茶点的碎屑落在下边,而他要处理这些全部。厌倦在他的脑子里腾升发酵。

  意识过于远离行动,导致Eggsy在走廊拐角处险些撞上他人。他刹住身体,手腕及时内翻,使托盘中茶壶偏离原轨道倾向了自己。

  Eggsy急于表达歉意,同时注意到了对方深灰色衣襟透露出手工制的精良感。他满心惶恐,视线停留在对方下颌高度。

  直到这位绅士出言止住他破碎夹杂着敬语的道歉,他这才敢让自己向上看去。

  “你的衣服现在一团糟,这才是最主要的。”绅士的咬字带着温逊的礼节。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衣领收束得服服帖帖,走廊昏暗的灯光把他的面容藏进一片色彩暧昧的阴影里。“我想我该做的不止是口头表意?”

  “不,不,先生。这没什么,这是我造成的。”绅士递向Eggsy的方巾遭到拒绝。他垂下脑袋看自己前胸处的衣服,质地单薄又发硬的布料晕着一片深色的水痕。他庆幸这儿的侍从惰怠,不会在厅堂与回廊间走动,随时等待接受宾客的指示。不然他该有多麻烦——被那些刻薄尖酸的家伙发现他险些毁了一套价格不菲的衣服。

  “非常抱歉、先生——我希望这没有毁了你的好兴致。”Eggsy稍退一步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且平稳。“我是说,呃,祝您在这儿过得愉快。”

  随后他再一次,像逃跑一样的走掉。他控制自己的步调,希望对方不会因为滑稽的肢体行为而奠定对此人的讥讽。

  带着新的茶点回到休息室,Eggsy对卡罗尔夫人的言语讥讽,以及另一位女士久久停留在他脸颊和手臂的视线一概不理。他的脑子被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填满了。些许古怪色彩的暧昧光影,和一团理不出头尾的担心受怕。

——

  Eggsy扒拉着盘子里的黄油面包,和一些零落的火腿,像是劈柴工人落在地上的木碎。卡罗尔夫人则舒舒服服地填进了她的沙发,用一个镀金的小汤勺搅着她盆子里的东西——她当然很满意这一餐。那些长了眼睛的侍者在态度上区分出了谁主谁末,在菜肴的安排上同样清楚。

  这个理当感恩戴德的年轻人倒是低着脑袋,像是把自己掉进了什么漩涡里去,留在这儿就是个壳子。这让卡罗尔夫人深感无趣。她把眼神投向了四周,寻找是否有应被她注意到的大人物——不然为什么要每年都花上几个礼拜,在一个近海的好旅馆待上一阵子呢?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某个桌位处。

  “噢——天啊,Eggsy,抬起你的小脑瓜子来,瞧瞧那儿。”Eggsy依言抬头,在一小瞬的迟疑之后,紧张感揪紧了他的胃。“我的天哪,Harry Hart。这是金士曼的主子,一个响当当的贵族。”

卡罗尔夫人架起长柄眼镜盯着两桌开外落了座的绅士,她把自己一整个缩藏在片小的圆玻璃后边儿。“你一定不晓得什么是金士曼,我猜?你应该多看看书报——好极啦,我们理应当去好好同他认识下。”

  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金士曼,就算是最廉价的明信片都会描绘这人间美梦的一角,弥漫的雾气,深藏其中的碎石小径,和遮盖在上方的油绿树丛。模糊不已的印刷和拙劣的笔触都不能将其的绝美贬低入尘——金士曼,坐落在海浪边上,沉在浓雾之中的山庄。那张明信片还压在Eggsy的随身衣物里头。

  在卡罗尔夫人思考出如何提一个好话头之前,远处的庄园主先行一步,他抬手示意侍从,随后茶壶,砂糖,三只小茶杯呈上了卡罗尔夫人的餐桌。

  “哦哦。”卡罗尔夫人的笑声甜腻十足。“您真是优雅得令人瞩目,我想您就是Hart先生本人了。”

  “我的荣幸,夫人。”Harry Hart束手立着,他的肩线和手臂折出的角度都恰到好处,一切的细枝末节都舒展着与众不同的风度。“我在您的目光中收到了邀请。现在我可否与两位同坐一桌。”

  Eggsy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,他任由自己盯着对方看。年长绅士的棕色头发杂了些灰白,横在他额上的浅壑把他的韵味沉得更深。对方正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回视他,眼里融着琥珀的色泽。

  “礼貌些,Eggsy。”卡罗尔夫人出言提醒,“一直看别人是非常糟糕的做法。”

  “呃、抱歉,先生。”Eggsy收回视线。“日安。”

  “日安。”Harry Hart解开外装的扣子,坐在了年轻人的侧边。这样的安排使得卡罗尔夫人略显不满,她把两手交叠起来垫在下巴那儿,向年长者看过去。

  她用一大串词语来形容自己,在提到她年轻侍从的时候,却只是以一个名字一带而过,那两个词轻飘飘的像一缕气流似得。

  “众所周知,金士曼十足是个好地方,而您,你是它的主子,却远远地跑到了法国的这个小地方来,为了一个从来不会放晴的破天气?”这位女士拿捏的姿态让Eggsy连脑袋都抬不起来。他巴不得自己立马消失不见,或者飞到随便哪一个角落里去。愈是这般,愈令他听力优越。“我的一个侄子,名字是斯科特,曾经到过您的山庄,我想您应该对他有些印象。”

  “他上个月曾给您寄了信,需要我给您取来?”Eggsy随即跟上了她的话,他的视线不小心撞了年长绅士的,对方的神情捉摸不透,倒是让Eggsy有种奇怪的认同感,比如他俩是同一战线那般。

  “噢,你倒是难得用了用你的小脑袋。”女士肯首。于是Eggsy迅速离席,回到楼上卡罗尔夫人的房间里。

  他当然不会去找那该死的什么信件,他只是想离那对话远一点,好让绅士不会将他俩归为一类。就算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上面。

——

  这是个好日子。Eggsy的雇主躺在被子堆里轰隆隆地呼吸,她的肺出了点小毛病,这让她不能四处收集别人的目光。这意味着Eggsy能有一整天的好时光。

  他跑出了建筑,遥望远处的海面,灰色占据了他视野的大半。同一只停驻在地面的海鸟对视良久,他吹了声口哨,向前一步。那只鸟立刻就飞离了地面。

  他兴致缺缺,垂着肩转身,发现Harry Hart先生倚着廊庭的柱子,向他致意。

  “嗨。”Eggsy干巴巴地说。

  “嗨。”年长者走向他。“我很抱歉我的粗鲁让你不自在,昨日在餐厅的时候。”

  “不,并不是——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躲开的。”Eggsy耸肩。“她,呃。”

  “但是今天你并没有和你的朋友一起。”

  “她不是我的朋友,我们是——”Eggsy比划了一下,“她今天生了病,所以护工会好好照顾她的。”

  “真是不幸。她会好起来的。”Harry Hart言益于表。“而我现在准备开车出去转转,你是否想一起,年轻人?”

  感觉像是从框架中跳出去,从某些事物中逃离,Eggsy咽了口水,他说:“当然,先生。荣幸至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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